车流化成辉煌的光融进深邃的夜色,是喧嚣无声地抱紧了寂寥。人在各自的窗前,吹着微凉的风,想着各自的事。
屋子里是白亮的圆形灯,表面还点缀着花纹,明灿灿的光均匀地填满每一丝缝隙,小房间呈现着没有阴影的快乐和单薄。
洗漱完,无比放松地摊在桌前。打开窗,惬意地享受凉浸浸的微风。一个偶然温柔地敲了敲我的鼻子,花露水的香气喜悦地扑进怀里,我的老友来访了。
人可以人为友,亦可以物为友,与花露水有多年的交情了,如今落下文字来,称为花露水不太好听,索性称之为花露吧。
所谓老友,便是多些盐少些糖,平淡无奇的岁月里能时不时风云不惊地喝一杯茶,再悠悠地离开,了无牵挂一般。
小的时候,夏天总被蚊子叮咬,身上起很多包,我只是哭闹,嘴里不停诅咒蚊子快点灭绝,大人只一味地让喷花露水。
如今,我知道喷花露水还是会被蚊子欺负,但小时候有没有用却不记得了。只是,儿时的我很喜欢喷花露水,就像喜欢吃健胃消食片一样,甚至有种想把那绿瓶子里的水喝掉的欲望。
后来,已经上初中了,我也还是离不开她。
有些事情总是神秘地因一人而起,渐成风气,最后却寻不见那个人,巧和和偶然一贯带着天成的魅力。
初中的宿舍里住了12个女孩子,广东的夏天总是格外地热,即使有空调和风扇送来的冷气,大家究竟也不满足,于是开始一个接一个换了同款清凉沐浴露。
接着,不知是哪个姑娘带了花露水,洗澡前滴几滴在水桶里,没过几天,一瓶花露水就被整个宿舍“分享”完了,大家都带起花露水来。以后的夏天,带花露水成了这个美好宿舍的美丽约定,大家甚至相互提醒。
到了高中和大学,花露水渐渐淡去了身影,别处云游去了。
也许那种偶然和巧合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在微妙的时间缝隙里,总有一些东西会淡去,新的事物便会阴差阳错地出现。
在有风的晚上,已经逐渐走远的老友又来拜访了我,就那么一会儿,香气里的回忆也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