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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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字格你听到那个妈妈和这个妈妈一起回应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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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年末或年初:存档存在之“美”

“契入不生不灭状态时,你就是一面镜子,轮回的是镜子上的光影。”

——杨宁

非要说什么“存在之美”,你可能是错的。

非要说清楚的话,存在也好,人性也好,没有美丑。“道在屎溺间。”

光线不明朗的阴天你不愿放弃观察——看什么都像透过亚麻织物在看。不分辨的话,这浅蓝墙布的房间狭长如舟楫。你做着类似于划桨的工作,“水大时,浊浪滔滔,一泻千里;水小时,舟楫难行,南北阻隔。”

把才思比作水没什么不恰当的。你以“坐下就写,想到什么就写”的方式训练自己的“水性”。慢慢摸索,拉出结构,自己教自己——教自己“无事此静坐”,一天坐到晚,直到灯光在窗台上地毯上投下影子才起身回家吃晚饭,吃完饭继续。

沉默是讲了一学期课后最好的休息,尤其是半天不说一句话的沉默。期末考试后不用上课又尚未放假的这些天你享受较之平时更为具体的安静。

贵人语迟。盯着屏幕的女儿在旁边附和道。

制心一处对注意力的培养有好处。那些“东倒西歪”的想法总是趁虚而入,细碎如砧板上的面包屑、蒜末,你并不相信它们“神经质的低语”,也不在意具体内容,没有染污没有可染污的,不管幻有实有,竖起砧板一律掸净。

16:33的圆筒罐头里巧克力骰子般滚动(棕色光流动)。棕色单调与味觉丰富构成反差,你为巧克力散落一桌而兴奋。

塑料罐是银河系的话,你洒出的是星球——多新鲜的星体,为了确保星光被夜空笼罩,确保银河系比太阳系更为无限,你的手腕左转、右转,教星辰如孩子般“走路”、“弯腰”和“玩要”。

作“暂停”手势,在玩转宇宙前你被时空玩得团团转,受到某种模式的强烈驱动,你分辨你喜恶你制造对立面,现在你闭眼,垂挂着睫毛——向内闻,空无没有影子。

在这里,坐着不动接连做事形成的注意力是长方形晶状物(你郑重地擦拭),没错,玻璃齐整是种注意力,在隔壁管弦乐队数不清的声部训练至整齐的过程中不可缺少。

擦了一半的玻璃使你安住,安住于没有染污没有垢净的本来面目。

Ⅱ、三十年前,十三年前和今天是种重复

婆婆替你擦背是你没有料到又能够料到的。

婆婆那么大方自然地走进来,把油汀调高一档,拿起擦澡巾为你擦背,一下又一下,很仔细。

十三年前,出嫁前夜,妈妈在浴缸里撒了层红枣、桂圆、莲子,让你泡澡,也这样为你擦背。外面下着大雪。

又一次,你感觉雾气蒙住了眼睛,身体内外到处都是水,躺在齐肩深的水里,你喊了声“妈妈”。

“哎——”你听到那个妈妈和这个妈妈一起回应你。

擦完背,婆婆捧着你的换洗衣服往外走,带上门,你想起三十年前妹妹给你的礼物:

小时候洗完澡妹妹把六神花露水喷成雾状邀请你来慢慢穿过(光着身子)淡绿色液体均匀地落在你身上妹妹说:这样可以驱蚊、止痒

三十年前,十三年前和今天是种重复。你凝望着亲情里这些故事的发生如镜子里光影掠过。

(.1摄于广西自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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