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丑但好用”已然成为一个固定句式，成为一种“种草”的新卖点。
在微博、小红书、豆瓣等社交、分享平台，类似的内容诸如“包装有多丑，就有多好用”“巨丑巨好用”……点开图片，丑是真的丑：无论是饱和度奇高的配色，还是毫无设计感的外形，仿佛都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旧时光中，时兴的精致美学完全没有影响到它们。“但也是真好用”，这个反转，让不少人留言表示打算试一试。
“丑宝”是怎么在年轻人中流行起来的？
年轻人也追求性价比
“刚入职那会儿，想着发工资了就给自己买‘神仙水’，但是真拿到工资了，完全舍不得这么花。”橙橙今年25岁。年步入职场没多久，年底就遇上了新冠疫情。受疫情影响，好几个月只拿到底薪，这让她对花钱这件事逐渐变得谨慎起来。
“会放弃不必要的消费。如果是必需品，我会在可承受范围内选择性价比最高的。所以‘丑宝’对我来说很适用。”
比如，最近她需要购买喷雾，一番对比后，她没有选择价格热门的依云、雅漾，而是入手了国货品牌孔凤春马齿苋爽肤水喷雾。前者毫升装的价格在元以上，后者毫升装的只需要49.9元。
“这款产品虽然包装土但是更便宜，又能满足我的需求，选择它是很自然的事情。”橙橙说。
追求性价比是不少年轻消费者选择“丑宝”的理由。
“家用的东西实用为主，外出用的东西好看为主。”还是学生的美美说。追求性价比，是她的消费原则，因此她并不排斥“丑宝”。“比如老版的东北大板雪糕，典型的丑但好吃，包装只有一层纸，但奶味醇厚，口感细腻。换了包装后，味道反而不如以前‘丑’的时候。”
品牌的营销要钱，年轻人开始“反向思维”，没怎么打过广告、包装看起来似乎“没钱请设计师”的产品，反而开始吸引年轻人的注意。“买大牌的产品要承担它的广告成本和品牌溢价，但是丑的东西一般营销较少，实用性、性价比高，而且试错的成本会低一些。”梦瑶说。蜂花护发素火的时候，她也跟风购买了一瓶。塑料感满满的包装，设计风格似乎还停留在80年代，但梦瑶很满意：“感觉还不错，会回购。”
“好用就行，我根本没注意它到底丑不丑。”小雷自称很直男，他说自己买过一个杂牌书包，又大又耐用。
随着去年因为“又穷又土”的蜂花出圈，年轻的消费者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消费习惯。
“老品牌会让我感到回到童年的快乐”
在短视频平台，一些以童年时代的怀旧零食做内容的视频号有不少粉丝。乌龟粉、雪莲冰块、辣条……这些小零食包装粗陋，但价格几毛起步。引得网友纷纷留言：小时候的零食又便宜又好吃。
奥利奥是一个“丑宝发现达人”，她一股脑推荐了售价3块2的儿童墨镜、有着大红色包装纸的三牛饼干、以及最近常用的六神花露水……她说：“用蜂花护发素、吃大白兔奶糖、喝椰树牌椰汁、喷六神花露水……用这些老东西会让我感受到一种回到童年的安全感和快乐，想起妈妈给自己洗头洗澡然后喷花露水的场景。”
一些老品牌伴随着曾经的孩子长成大人，当这些孩子有了经济能力选择消费品，很多人还是对老品牌念念不忘。已经30岁的小秋告诉记者，自从自己能赚钱以来，一直在消费升级，也爱买大牌，但是总是对一些老品牌念念不忘。比如海鸥牌洗发膏，全透明的塑料罐，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洗发膏，包装和蜂花一个风格，一罐可以用半年，价格才8.5元；黄色塑料袋装的上海硫磺皂，包装简单粗暴就是几个大字，一块2.8元。“这些老品牌陪伴我们长大，几十年过去了，它们的包装没变，价格也没怎么涨，所以要珍惜。”小秋说。
“很多品牌喜欢花钱讲故事，其实对我来说，一个老品牌扎扎实实的陪伴，就是最好的故事。”小秋说。
调查：越来越多的消费者不再认同“月光族”
在豆瓣“国产百货大楼”小组里，网友们分享着各种“丑但好用”的实用产品。有人给大家推荐麻袋装的“活力28”洗衣粉，一袋一斤，2.2元。“我买了20多袋，给家里人分分。”有人推荐团结牌洗衣皂，论箱卖，一箱30块肥皂价格38元。还有人推荐包装看起来像榨菜的火山牌火山泥面膜。
网上也出现了越老越多的“成分党”。消费者们开始更重视产品的本质，如果能用更少的价钱买到同样成分的产品，何乐而不为？
“比如说依云喷雾，本质上就是矿泉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直接买一瓶依云矿泉水拍脸，或者我直接用农夫山泉。”小秋说，寻找“平替”，本身就很有成就感。
埃森哲日前发布的《中国消费者洞察》研究报告，在调研了全国91个一至五线城市后，发现超过九成的受访者不认同“月光族”，这一比例，比5年前上升了三成；近八成受访者“购买的大多数商品都会经常使用”，比5年前提高近两成。
“丑但好用”的老国货重新被发觉，热衷于“丑宝”“平替”，或许，这届年轻人的消费习惯，已经变了。
潇湘晨报记者李姝实习生覃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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