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波：廉*保证金：“热闹”还是“门道”？
海南省澄迈县建立了廉*维稳保证金制度，这是一项“全国率先”。“全国率先”，虽是陈述，但肯定的语气强烈，使人想到接下来就会推广开来。但我不知道这是澄迈县的创造，还是一个既定的安排。如果是澄迈县的创造，那么“率先”以后是不是会有后继，其实是说不准的；如果这是一个排定了先后的安排，后继如缕就可以想见，不过“率先”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报道中看到澄迈县的做法，从县直单位领导到镇的主要负责人，都给付了“阳光补贴”。我不知道数额各有多少，报道只说县直单位和镇的主要领导每月扣除300元；镇级其他班子成员和村级分别是200元和100元，出处却是个人岗位津贴。“阳光补贴”和个人岗位津贴是一回事？还是阳光补贴发到一定级别为止，某级以下就只有岗位津贴呢？不知道。操作的办法是，从个人收入中扣除多少，县里再同额加补多少，一起存入保证金账户，一年一结，在廉*和维稳上出现某些状况，保证金要被扣除，并用于奖励优秀，两年被扣100%的，就地免职。这个做法会收到廉*和维稳的效果吗？我不能预先判定事必不成，只能说疑问还有不少。一个问题是，它是否会被严格执行；另一个问题是，将廉*和维稳完全视为官员个人的表现是否合乎社会现实。“保证金”实际上是保证金和奖励金合一，很容易被视为官员当然的收入，事实上其中也确有一部分属于官员的应得收入。严格执行，可能会面临人情上的窘境，扣除时“下不了手”是很有可能的，这样，就不过是财*多支出一份奖励罢了。而且，保证金又与官员个人升迁结合在一起，为了个人仕途的顺畅，执行者能否大公无私，被执行者能否平心静气，都很难说。所谓利害关系越大，考核越有可能变得不敢认真。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保证金”不足以调动廉*的热情。相对于腐败收益，保证金的数额相当于无意义，而且情况可能会是腐败收益不减少，保证金也拿到。因为获得保证金实际上的作用是，证明没有腐败行为发生，腐败者会比以往更加希望得到保证金。至于维稳，向来有不同的路径。正当的路径是消除社会不稳定的根源，不正当的路径则是扑灭不稳定的表现。根源不除而一心去扑灭不稳定的表现，这种情况实在太多。保证金在维稳上的要求是不发生严重影响社会稳定的事件。它是基于表现的，因此，在少数地方有可能导致工作方式的简单化。我对“廉*维稳保证金”能够产生的效果总体上不抱期待。也许这是在积极地想办法，但我不能说积极地想办法就一定值得肯定，所谓“做比不做好”，并不一定，看起来在做，其实不仅于事无补，而且更显不堪，此类现象见得多了。廉*和维稳，固然与官员是否肯于作为有关，但根本上讲是权力运作方式决定的。保证金制度也好，别的制度也好，现在基本上还只是进行细节的缝缝补补，这样的小腾挪能够蹦多高，不言而喻。不治疗体制之病，“小发明”可以弄出很多来，热闹是热闹，进步好像也是进步，但问题是否会解决，是另一回事。我看，要害在于“门道”，不在于“热闹”。“不折腾”应该也包括解决大问题，不求小热闹。
